时太宗功业既高,隐太子猜忌滋甚。后孝事高祖,恭顺妃嫔,尽力弥缝,以存内助。及难作,太宗在玄武门,方引将士入宫授甲,后亲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旧唐书》
李世民登基之后,经常拿一些朝堂上的事来和皇后讨论,她说后宫不应该干预政事,拒不回答。但是她真的没有干预前朝的政事吗?她为保全家族,压着哥哥长孙无忌的官职,不让李世民加封;她顶着李世民的怒火保住了魏征和房玄龄,这难道不是政事?
长孙皇后写《春游曲》,以谢道韫自比,仰慕林下之风。这样的女子,你觉得她会写一本书教导后代要无才是德吗?逻辑上就说不通。
三从四德并不是唐朝的主流价值观
还有一句话叫做要想真正了解一部作品,就必须把它放到那个时代,结合它的创作背景才能领悟文字之外的内涵。大唐的女子秉承了魏晋的风度,她们从不掩饰自己的姿容,有学识、有胆量、敢爱敢恨。这个时代男人对女子的欣赏点也是如此,他们的作品中也恰恰说明了这点。
比如说成书于贞观年间的《晋书》,房玄龄在列女传开篇就说了写这部分是为了给后世女子作为学习的典范的,那么他都记录了哪些人和事呢?武昭王李玄盛的王后尹氏能为皇帝出计谋,灭国后敢骗过士兵自己逃亡;羊耽的妻子辛氏分析朝政,给弟弟出主意帮他逃过被杀的命运。
房玄龄在书中称赞这些女子用的最多是词就是聪慧、有才、有见识,他眼中这样的女子才是能够成为榜样的。这表明唐朝的女子贞烈与后世那些只能以死明志不改嫁的所谓贞烈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也代表了当时男子对女性德行的审美要求,他们欣赏的正是她们的才情、胆识。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皇帝会下令刊印一本要求女子三从四德的书作为教材吗?这显然不合理。
从别人的读后感也能看出《女则》不是要限制女性
《女则》在后来逐渐失传,如今已经看不到这本书的内容了,但我们仍然能够从别人的观后感和评价中窥探到其中的奥妙。
《旧唐书》记载,长孙皇后写《女则》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引以为鉴的,她警告过宫人不要让皇帝看到这本书。李世民是在她去世之后才看到这本书的,他看完的第一反应是想到了长孙皇后对他的劝谏和帮他弥补不足,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书的内容也应该与劝谏之德有关。
明朝的徐皇后是另一本女四书《内训》的作者,她直接就说了《女则》“徒有其名”,意思是这本书的内容并不能作为女子的守则。那么明朝对女子德行要求的主流观念是什么呢?正是无才是德、三从四德。所以,从徐皇后的评价中也可以看出来,《女则》倡导的不是这个。
通过这些侧面证据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到一些对《女则》这本书的合理推测:长孙皇后写《女则》的初衷是让自己引以为戒,该书倡导的观念不是三从四德,而是教育女子在任何环境中都要清楚自己的定位,经营好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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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旧唐书 卷五十一》;《晋书 卷九十六》《全唐文》《内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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